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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整理自2019-11-11《相伴走天涯》節目)

20191111相伴走天涯

老友大楨又在全世界廣發英雄帖了,我們三十幾位曾經同住在一個城市的老朋友們,多年來都跟隨著大楨介紹的行程,隔一陣子就團聚一次,這次我們要去歐洲的大河浪漫之旅(Great River Romantic Tour),配合他慶祝金婚紀念。

這一個大河之旅共有12天,由荷蘭阿姆斯特丹啟程,途中經過很多德國的城市,最後進入奧地利在維也那下船,所謂的大和也就是萊茵河曼因河及多瑙河。一張船票,包含吃住及全部岸上觀光導覧。

這是秋季樹葉變色的時節,到阿姆斯特丹的時候,風景非常美麗,我們早一天到達,便去了梵谷美術館,這是世界上梵谷作品最大的收藏館,愛好者決不能錯過。

這天正好遇到館內有雙聯展 Vangogh vs Munch. 挪威國寶蒙克的"吶喊"也來了,展出中清楚的梳理蒙克如何受到梵谷影響,但是啟發者潦倒一生而受益者名成業就,可嘆。

出了展覧館,就下到運河中航行汽船,見到了許多出名的建築物,兩岸綠帶全是秋葉,有一點蕭瑟的美感。我們在市中心區上岸步行。

〈小店〉
我們在不經意中走進到出名的紅燈區,巷道很窄,都是老屋多為二層樓,樓下全是玻璃櫉窗,隔成小間,每間有穿著暴露的濃妝女人,坐在高腳凳上。和商業區服裝店的櫥窗差不多,只是這裏的商品是女人的肉體,而櫉窗內幽暗少光照,其實看不清女人的長相。也許可以使這些性工作者較為自在吧!

天上開始下起起了小雨,我們走向人多的區域,看到一個專賣芝士的小店鋪,我倆使躲進店中和店主聊天,學習保存,品味芝士的方法,我問他那種芝士配酒及肉品最好,他笑説你吃了喜歡的就是最好,店中有的全都試試看吧!

店主非常慷慨,請我們品嘗了15種不同的產品,有牛,山羊,綿羊,煙燻過的,Aqed,加各種香料的,配上不同的芥苿或果醬,一遍試吃下來,我挑出了最靠裏的品種:綿羊芝士,價格貴出一倍, 我告訴店主這味道濃鬱得多,令前面吃過的都味淡了,店主大笑説,你現在知道為什麼這味要放在最裡面了吧!如果你最先試吃它,我怎能賣掉其他種芝士呢?

〈功課)

我們的導遊朱麗亞是個年輕美麗又高大苗條的德國女孩。她說起希特勒的那段歷史,特別令我感動。

到Koblenz參觀時,她指著一戶民宅門口地上的両塊豆腐乾大的銅牌,説是這是這家猶太人在1924年,被納粹拉去集中營的紀念,他們是二次大戰中喪生的600萬猶太 人之二。

小朱説:我們從小一直被教導,這生靈塗炭,種族清洗的罪,德國絕對不能再重演。我知道德國從來在國際中不諱言自己犯下的罪,並且不斷地向被害人的後代道歉,驕傲的日爾曼民族真的不打算忘記。

90年、四個世代過去了,年輕的這一代都還知道那些慘事,全民都認真作這功課,我相信這種罪不會在德國重演!認真面對歷史,會使德國成為一個偉大的國家!

〈看人〉
在大河上坐遊船,最賞心悅目的,便是坐在甲板的涼椅上或是懶在房間的沙發裏,看窗外倒退的風景。

大河平穩,眼前的一切如慢慢展開的長卷。如果坐在艙房裏,更如同看無聲電影,好像欣賞世博館的電子版清明上河圖。

前二天看到的是萊茵河兩岸山上衆多的城堡。有些維護得力,成了酒店或公眾聚會埸所,更多的卻成了廢墟。遙想當年的英雄們各據山頭、擁城自重,如今早己離世不帶走一絲輝煌,在世上的人和草木無異,沒法子與神那永恆的榮耀比擬。

歐洲的秋天常陰雨,最令人喜悅是在午後綻放了秋陽,河輪每經過城市便停靠在市區的船塢,船邊總有自行車及慢跑道。當船緩緩啟動時,我坐在艙房大窗前,喝著溫熱的薄荷茶,靜靜地賞味窗前移動的山水及人物長卷。

忽然畫面左辺滑進來了二隻天鵝,雪白羽毛紅啄,這美麗的小東西慢慢地由長卷右辺滑走了。接著畫面中出現了個紥馬尾在跑步的女孩,與船齊頭並進似乎激勵了她,我被她努力的動作深深吸引,穿在緊身衣褲內的身體規則地曲張,大小腿的肌肉和前胸起落加快,逐漸地她落後了,但臉上泛起了笑容。長卷中又出現了一個高大全身西裝革履騎著腳踏車的中年男人,頭髮梳得油光水亮,不久他也落後了。又來了一個戴墨鏡,身穿全黑迷你裙,黑長襪,高跟鞋的腳踏車女騎士,短裙令她踏車時好性感,勝過了西裝男!不出二分鐘她也落後滑出了長卷。

我在美國,亞洲也愛看路人(people watching〉,但今天在船上看岸邊最為精釆!因為出現的人們實在賞心悅目!

非常明顯的,美國人普遍吃得太胖,上海人太疲倦,都夠不上健康!我喜愛看德國人男女老少的運動者,他們穿著簡樸,或騎車或健行,無不是腳步穏健,身材均勻,臉色紅潤。回想我所認識的德國朋友們,都有持續運動的習慣,也培養了令我艷羨的肌耐力。我們應該站起來運動,希望自己將來到一生的終了,留在醫院的時間不會起過沙三日。

〈留名〉
在古騰堡的老城牆上走,看到許多名字被寫在壁上,地名附在旁邊,有許多是當地人,許多美國人,少許日文人名及日本城市,也看到了一個台灣人,竟還有一位鄭州人及一位廣州人。

我猜想這些人是捐款協助修城牆的吧!半個月前我去台灣日月潭文武廟,也看到許多名字被刻在欄杆顯眼處,連台大在辛亥路的一個學會會館也佈満了惠予贊助捐贈的名字,台灣人較實誠,把捐款數字寫在名字旁!

好友幾年前曾生病十分危急,好在之後恢復了,她就決定向她最愛的杭汀頓圖書館公園捐款,於是公園的一張長椅上寫上了她的名字,她説這樣如果有一天她真離開了,好友和孩子們想她時可以去坐坐她的長椅,陪陪她。

我96歲老爸一直交待我,他走的時候不發文,不舉喪,無儀式,不佔地,付之一炬,隨風而去。他不會去想有沒有人念他丶要怎麽找他,我非常敬佩老爸的豁達。

人要不要留名世間都無妨,萬一想留呢,作奌有益的事留下名來。可別儍到在什麼好地方寫"XXX到此一遊"!

我有一奇想:中國重修長城可以募集這些要留名的人捐款,萬里長城長又長,夠十三億人留名了!